八卷第六十九章:双令
一 “小雪,拿住!”就在我异常委屈的时候,⺟亲突然拿出一块银⾊的令牌,塞在我的手中。
我没有想明⽩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是⺟亲让我接住,我就下意识地把它握在了手里。
手指上冒出来的⾎,很自然地染红了银⽩⾊的令牌!
我愣愣地看着它,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“嗡…”手中的令牌突然剧烈震动,放出银⽩⾊的柔和的光芒。
好好看!
我浑然忘记了手指上的疼痛,只觉得这⽩⾊的令牌好好玩。
“你…她竟然能驱动灵蛇烈焰令银令?”归叔叔的脸上,全是震惊之⾊!
“奇怪吗?”⺟亲看着他,平静却不缺讽刺地道“你…未免也太自信了…”
乌⻳老叔叔的脸⾊变成了铁青⾊,很难看。不知道为什么,看着他这个样子,我会莫名地开心。
我们的后面,贼老头老族长的脸⾊也很难看,他盯着我!犹如要吃了我一般。
那个眼神很讨厌,也让我没来由地觉得害怕。
我又拉住了⺟亲的⾐襟,躲在她的⾐服下面,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看到那双可恶、可怕的眼睛了!
手中的⽩⾊令牌,还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,犹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,非常好看。我很喜

它。我怕黑,有了它以后,我想我就不用再害怕黑暗了。
⺟亲低下头,摸抚着我的脑袋,没有再多说什么,拉着我很平静地从乌⻳老叔叔⾝边走过。
他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我想不明⽩他为什么不拦着我们了。
许多年后,我知道了许多事情,想起这个事情之时,也就想明⽩了许多小时候想不通的事情。
金令是祭灵的象征,也是祭灵的权利。从广义上来讲,每一任族长都可以称作祭灵。而实际上,就只有我才能被称作祭灵!我还没有出生的那几百年里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导致了这个概念被扩大,成了族长的代名词。
银令是准祭灵的象征,同样也是准祭灵的权利。金令的威力远远大于银令,但是金银两令却不能相互对抗。这也是贼老头虽然拿着金令,却不能奈何我们的原因…因为我手中的银令,已经被

活了。
金令拥有控制族中所有机械战斗单元的能力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它就是古代军队中的虎符。可它对军队的实际控制远比虎符大。金令能和所有的战斗单位产生信息上的

流…它就是一个功能异常強大的遥控器。
银令没有这么強大的功能,它只有一个功能,让所有的战斗单位停车!
老祖宗设计这么一对令牌,估计就是想削弱一个人对武装力量的控制。
乌⻳老叔叔之所以不再敢拦截我和⺟亲,是因为他也知道银令的这个功能。一但⺟亲让我催动银令,机甲以及它上面的武器系统,就全部会被锁死,进⼊待机状态。乌⻳老叔叔就不可能再攻击我和⺟亲,除非他能在机甲锁死之前把

光

拆卸下来,但他明显没有拥有这个能力。
⺟亲刚才拿着的

光

,并不是⺟亲自己拆卸下来的,而是机甲从天上坠落在地上之时,把里面的连接结构给摔断了,

光

脫离了机甲。
按照正常的程序,我要在十五岁时才能正式拥有灵蛇烈焰令银令,十八岁时才能通过族中的大会决定是否

活灵蛇烈焰令银令。
以往银令的

活,都是在全族大会上通过族人投票来

活的,也就是说族人的意志,只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同意执有者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准祭灵,灵蛇烈焰令银令就会自动

活。
它不需要什么

作程序,也不需要什么仪式,因为银令会自动感应人们的意志。
许多时候,甚至不需要开全族大会,银令就会自动被

活。
银令被

活之后,只有等到准祭灵成为真正的祭灵的时候,才会自动进⼊休眠状态,等待下一任准祭灵的到来。
但是,我不需要全族人的意志,因为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祭灵!
我的基因,是独一无二的。只要当我的⾎融⼊银令中,它就会自动甄别我的基因,确定是我之后,银令自动

活!
我是真正意义上的祭灵,这个事情,已经被族中很多人遗忘掉了,他们只知道祭灵就是族长…那是广义上的祭灵!
银令被我的⾎

活,我也就可以让乌⻳老叔叔的机甲停车!
没有了机甲,乌⻳老叔叔不可能打得过青灵盒!就算青灵盒现在的力量不能完全发挥出来,可就算只有那么一小点点,也不是人的力量能够抗衡的。
所以,他只能铁青着脸让我和⺟亲离开。
那个贼老头“祭灵”他已经在天雷下受伤,就更加不是青灵盒的对手。而他手中的金令,现在也失去了作用。
追赶我们的那些人,就被这样被牵制住了。
⺟亲也不可能杀得了那个可恶的老头,我手中的银令对他没有用,他手中的金令对我也没有用,但是⺟亲的青灵盒同样对他没用。
我和⺟亲只能走!离开那里,离开我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。
就算族中的力量被⺟亲布置的这一场天雷削弱,暂时没有了追赶我们的力量,可贼老头依旧不是⺟亲能够抗衡的。
除非…我体內的凌月之力彻底苏醒,除非青灵盒的力量完全被

发!
但是那还需要很多年。我那时还小,凌月之力基本上还没有成型,就别说苏醒了。
贼老头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和⺟亲离开了,虽然他知道这是“纵虎归山”虽然他知道我和⺟亲一定会回来报复他,虽然他知道当我们回来的时候,他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,可他就只能看着我们离开。
天空中,雷电的力量被释放完了,乌云也散了,碧蓝的空中,出现了棉花一样的⽩云。
我眯着眼睛,看着犹如棉花糖一般的⽩云,第一次觉得它们是如此的柔软。
光秃秃的磁山上,还有着大大小小的⽔坑,每一个⽔坑里,都有一个明亮的太

。
我突然兴起,伸脚去踩⽔!
⺟亲一拧我的⾐领,把我提了过来,狠狠瞪了我一眼。
我吓得一个哆嗦,赶紧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。
我想要⺟亲抱我,但是看着她苍⽩的脸,这句话就说不出口了。
没有人再拦着我们了。
⺟亲走在前面,我走在后面,踩着磁山上红⾊的,黑⾊的石头,一蹦一跳,拉着⺟亲的⾐襟,走下了磁山。
这一走就走了很久,走得我退都软了。
我不想走了,那时候我才五岁,不可能走太远。
⺟亲看了看天空中快要落下去的太

,皱了皱眉,转⾝把我抱起。
在⺟亲的怀里,真好!
我太累了,趴在⺟亲的肩膀上,没多久就睡过去了。
睡梦中的我,自然不可能再看到⺟亲苍⽩的脸,蹒跚的步伐,纤弱的背影,自然不可能再听到⺟亲耝重急促的呼昅声…
⺟亲她也很年轻,以现在的标准来判断的话,她才刚刚成年。她也只是一个“大孩子”而已。
那一年,她才十九岁…
而我十九岁的时候,却还在⺟亲的宽厚的翅膀下!
我心里面一直有一个疑惑:那就是我的外婆是谁?可是没有谁能告诉我,包括⺟亲。
我和⺟亲走了很久很久,一直走到天黑。地上终于是出现了不少植物。
但是这也意味着,路比之前难走了。
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,⺟亲找到了一处比较⼲燥的山洞。
她的脸⾊更加的苍⽩,坐在地上之后,就没有再动了,只是捂住腹小。
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,只是愣愣地看着⺟亲。
她的手上,有一个很恐怖的伤口,那是

光打出的,可也正因为如此,⾎⾁都被

光烧焦,没有⾎流出来。
我看着⺟亲,心里面突然觉得很难受。
“妈妈…”我张开自己的小手,把⺟亲抱住,我想像昨天晚上一样。
但这一次,⺟亲明显没有什么反应。
我突然担心起来,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⺟亲的情况,越来越糟糕了。
夜里,我睡不着觉。原本最爱觉睡的我,今天夜里竟然出奇地没有了睡意。我坐在⺟亲的⾝边,看着⺟亲苍⽩的脸庞,一动不动,眼睛也不会眨。
⺟亲睡着了,可她的眉⽑却是皱着的。
她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。
我不敢打扰她,就这样坐着,另一只手那些那个古怪的青灵盒。
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,但是我知道它很厉害,可以打坏人,它可以发光,永远永远地发光。我不会担心它会熄灭…像油灯一样,灯油燃尽之后就熄灭了。
⺟亲的脸上,突然出现了许多汗珠,她的眉⽑皱得更深了,脸上却是痛苦的神情。
我伸出自己的小手,一点一点,把⺟亲脸上的汗⽔擦去。一点儿都不觉得疲倦,一点儿都不知道累。
其实,我也很累的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那天晚上我一点儿都不累。
“小雪…”⺟亲的嘴

微微颤抖,虚弱地喊出了我的名字。
“妈妈…我在这里,妈妈…”
然而,⺟亲又没有什么动静了。她只是在说梦话,她在做梦。我很想知道她在梦里面到底看到了什么,可我什么也无法知道。
天要亮了,因此这个时候反而变得很黑。⺟亲以前说过,这是黎明前的黑暗。
我愣愣地看着黑乎乎的天空,突然就有点伤感。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了伤感是什么。
晚上,一切都变得很安静,我不太敢去看外面那些树木岩石,因为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里面。
我怕黑!就算我面前有一个非常亮的青灵盒。
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一阵风,冷得我一个哆嗦。
真的很冷,莫名其妙地,我又开始害怕起来。
我告诉自己,我不能怕。因为⺟亲在觉睡,⺟亲很辛苦,我要让她好好地睡一觉,我不能打扰到她。
可是,我也开始渐渐困了起来。
我打了一个哈欠,真想倒在⺟亲的怀里就这样睡过去。
可是我不能觉睡,因为⺟亲还在觉睡。
我只能死撑,努力不让自己觉睡。但无论我怎么撑,这上下眼⽪还是开始打架了。
恍恍惚惚间,我似乎闻到了一股香味,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香味。
很好闻,可是我不喜

这股味道。因为我发觉我比之前更加的想睡了。
我努力地睁大了眼睛,死死地瞪着山洞门口。我想我的样子在夜⾊多少有点儿恐怖吧。但是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人,如果有人的话,他看着我的样子会不会被吓死?想想都觉得好玩。
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终究在看什么,或许只是睁大眼睛不让自己觉睡罢了。
那股香味越来越浓,冷冷清清的山洞中,起了一层蓝⾊的雾气,很诡异,我不由得害怕起来,往⺟亲的怀里缩了缩。
蓝⾊的雾还是不断地涌⼊。
我手中的青灵盒也发出了惨⽩的光芒。
蓝⾊的雾气在⽩光的照

下,更加的

深恐怖。
沙沙…
有什么东西在树叶上走动,声音非常小,可我还是听到了。
不会是鬼吧?
我心中突然就是一⽑,哆哆嗦嗦地看向山洞门口。心想如果真的是鬼,我该怎么办?
但是这个事情,

本容不得我去思考。
那个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
我恐惧地睁大了眼睛,目不转睛地瞪着山洞门口。

冷的风吹过,卷起了地上的树叶,也吹

了那些烟雾。
一个人影出现了,一个很恐怖的人影!
他踩着地上的枯枝,一步一步地朝山洞里面走进来。
我吓得半死,大叫一声:“妈妈…有鬼!”把手里面的青灵盒一丢,就往⺟亲的怀里钻。
我的声音很尖,加上夜里很静,这么一喊,竟是传出了很远。
“啊…”外面传来一声比我还惨烈的惊恐的叫声。
我不知道的是,他吓着我了,而我也吓着了他!
外面的人,没有想到我还是清醒的。
我再也顾不了会不会打扰到⺟亲,只是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。
⺟亲醒了,疲倦地睁开眼睛,问道:“小雪,你怎么呢?”
我几乎晕了过去,抱着⺟亲还不住的发抖,哆哆嗦嗦地道:“妈妈…有…有鬼!”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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